【一八/副四】他

啊啊啊 写的副四真的挺好的

南景三:

感觉身体被掏空。
现代大学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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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垣踢了踢坐在旁边喝酒的陈皮,怅然地说,“我可能想谈恋爱了。”
陈皮喷了齐垣一脸啤酒沫子。
齐垣撩起衣服下摆嫌弃地抹了抹脸,说我认真的。
陈皮正色,“哪个系几班的。”
“金融系四班。”
“哟,”陈皮坐在墙头上也不担心危险,大大咧咧一盘腿,“尹新月啊?那你可没机会了,人家一根筋吊死在张启山这棵树上了。”
齐垣晃着腿低着头,陈皮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
“我……可能也吊死在那棵树上了。”
易拉罐掉在地上的声音在深夜的静寂中堪称刺耳,陈皮默不作声又拉开一罐酒,半晌他说,“齐垣,你可以的。”
身后一道强光照来,齐垣心烦,特傻逼喊了一句谁啊,被陈皮直接拉下来跑。
还能有谁,保安呗。
这两人也是根骨清奇,大半夜坐在原来高中的墙头喝酒唠嗑,保安来了撒腿就跑,一直跑到中心广场,一堆人聚在那里等新年倒计时。陈皮坐在马路牙子上继续喝,齐垣抱着一罐啤酒,时不时往嘴里灌几口。
倒计时的时候人声像海水一样涌过来,齐垣看着灯火通明的样子轻声说,真好。
陈皮的手忽然横进来,和他碰了个杯。
他听见陈皮在人声鼎沸里说,新年快乐。
    
    
那晚齐垣好不容易把陈皮怼回来,结果一觉醒来就再没见过陈皮。
#合租的室友一言不合就跑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大概是一个礼拜之后了,又是在寒风萧瑟的深夜,齐垣接到陈皮打来的电话。
他睡得迷糊,几乎要以为是在做梦,想按掉的时候,在轻微的电流声里,齐垣听见陈皮叹了口气。
陈皮。
叹了口气。
陈皮叹了口气!!!
齐垣手一抖就真把电话给撂了。
齐垣赶紧诚惶诚恐地拨回去,陈皮吼,“齐老八你长本事了啊!连我的电话都敢挂!!!”
齐垣蒙在被子里一边套衣服一边问你在哪儿呢,陈皮哑着嗓子说你别来。
“啊?”
齐垣听见陈皮骂了声“操“,手机可能是被丢在了桌上,把他耳朵结结实实震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陈皮拿起电话接着说,“刚没骂你,有个神经病。”
陈皮那头静下来了,连脚步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咳了几声。齐垣问,“你到底怎么了啊。”
“明天见。”
一阵忙音。
    
     
第二天齐垣下楼的时候看见陈皮靠在信箱旁边抽烟。不说话的陈皮安安静静的,还真挺好看。
陈皮一瞧见齐垣就把烟掐了,把刚才的意境全打碎了,“我操你怎么才下来,走走走吃早饭去。”
齐垣把脸埋在围巾里,声音闷闷的,“大少爷你昨天这是怎么了,半夜把我炸起来,害得我一宿没睡好。”
陈皮摸了摸口袋还是没把烟拿出来,他“啧”了一声,咬牙切齿。
“姓张的都不是好东西。”
早餐店的热气蒙上齐垣的眼镜,他把眼镜拿下来喊,“老板,老样子。”
刚过门的东北老板娘插着腰,站在厨房门口,替老板打下手。齐垣嘴甜,乐呵呵地说,“嫂子您可真漂亮。”
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
陈皮一直搅着自己那碗小馄饨,勺子和碗都是瓷的,磕到一起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齐垣眯着眼看陈皮,问,“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好?瞧那黑眼圈重的。”
陈皮瞥他一眼,“不戴眼镜你还能看得清我呢。吃你的,不用担心我。”
齐垣低头乖乖吃,最后喝汤的时候陈皮忽然踢了他一脚。
他别过脸咳了个惊天动地。
陈皮没想到齐垣反应会那么大,赶紧坐过去拍背顺气。齐垣咳得眼泪都飚出来了,泪汪汪地说:“祖宗,你这几天是要我命啊。”
陈皮把眼镜给面前这个高度近视架上,示意他看门口。
门边那个人若有所感地看过来,疏离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张启山。
  
  
过几天是新年舞会,G大惯例。
齐垣被霍锦惜拖去当登记员,他苦着脸,“三娘您就饶了我吧。”
霍锦惜:“你对跳舞有兴趣吗。”
摇头。
霍锦惜:“你打算趁这个机会撩妹吗。”
大力摇头。
霍锦惜:“那对姐妹花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齐垣快把头摇下来了。
霍锦惜一拍手,“那不就完了,去去去,给我换副隐形再回来。”
齐垣再一次用实力给陈皮展现了换个隐形跟抠眼珠子一样的痛苦颜艺。
陈皮:辣眼睛。
开场之前,陈皮坐在齐垣旁边吃从霍锦惜那儿搜刮来的瓜子,开始坐在齐垣右手边后来想想不对,拖着凳子挪到了左边。
霍锦惜看见他这样笑了半天,手里的瓜子就这样还没掉,“齐老八你瞧你把我们皮皮吓得。”
陈皮&齐垣:……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去年霍锦惜翻出一支特好看的钢笔塞进齐垣手里,说好笔配好字,一把按下他让他坐在门口登记人去了。
陈皮对这种舞会没太大兴趣,靠在齐垣旁边玩手机。眼角余光瞥见齐垣甩了甩手,开始陈皮还没什么反应,直到他忽然想起,齐垣手里那是支钢笔。
那。是。支。钢。笔。
果然,衣服下摆溅着了几滴墨水。
霍锦惜端着酒过来,一边笑一边拿过笔替陈皮在衣服上画了几笔掩成衣服上的图案,一根梅枝被她画成蚯蚓,还要自个儿再补回来。
齐垣恨不得三跪九叩,一直在说对不起。
从此之后,陈皮再没在齐垣拿着笔的时候犯过同样的傻。
      
    
陈皮似乎看见一个熟人就追了出去。齐垣无聊,下巴搁在桌子上发呆。
霍锦惜上台发言之前勾着他脖子,“你今晚再敢提前走我叫那对姐妹花天天来找你。”
齐垣觉得自己快无聊化了,干脆拿白纸写了个“算命”立在桌上。
用狗五的话来说,齐垣就是一个新时代的有知识的算命的。
齐垣把三寸丁翻过来戳了戳它肚子,“...只是副业。”
狗五:“算命前面都得跟个穷字,这可不好。”
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只三寸钉。
三寸钉:汪汪汪?
副业蓬勃开展的齐垣把纸翻过来,换了两个字——“测字”。
其实他是真有本事的,在业内也小有名气。问题他别的时候不行,一旦有人他算命就跑得比谁都快。高中时候陈皮就靠这个撵着齐垣跑操。
“测字...?”
明快的女声窜进他耳朵里,他连忙坐直,哟,尹新月。他堆出一个笑,“您来一卦?”
尹新月笑出声,“你这腔调到是真像那算命先生,等等啊,我拖个人来算算姻缘。”
齐垣是真没想到她那么居然拖了张启山来,明目张胆地算姻缘。
张启山开门见山,“我不信这个,所以你说什么都没关系。”
齐垣开玩笑,“若我说您天煞孤星呢。”
张启山还未开口,就被尹新月接了话头,“呸呸呸,启山有我哪会什么天煞孤星,是吧。”
张启山皱着眉,没接话。
尹新月上不上下不下,手还搭在张启山肩上尴尬地要命。
齐垣打圆场,“麻烦您写个字儿。”给自己这个情敌打了个圆场。
张启山抬手写了个“一”。
齐垣笑,张启山也笑。
“您不信到是真不信得彻底,给我这么个字。”
“你就...算个姻缘?”尹新月小心翼翼地看着张启山的神色,张启山偏偏头,“随意,反正我不信。”
“一口一个不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我场子的。”齐垣垂着眼,“中规中矩,命数既定,不强求,不逃避...嗯?等等。”
“怎么。”
“笔锋上扬,不宜近水攀高,锋芒皆隐。我只能说到这儿。”
尹新月跺跺脚,“你这什么都没说呢。”
“我有的我的规矩,还望您见谅。”齐垣觉得自己这腔调拿捏得是真好,口袋里的手机就在这时震了起来。
他接起来,听见陈皮的声音。
“找张启山接电话。”
    
    
齐垣蹲在陈皮旁边,一唱三叹,“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就是没个消停呢。”
陈皮卷起裤腿,“妈的他找我茬你叫我消停干嘛!!!还耍赖!!!”
齐垣大力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咱能不能道个歉,然后赶紧回去,大冬天的也别坐外头了。”
陈皮一挑眉,“不行。”
齐垣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对方赔礼道歉。
“那个...陈皮他性子冲,您多担待。”
张启山把那个人拉走,“你等一下。”
齐垣又坐回陈皮旁边,“你干嘛了,别人就这么咬着你不放。”
陈皮炸了,“张日山他疯狗一样!就因为我上次听见他名字笑了一声他就有事儿没事儿找我茬!!!”
“等等......”齐垣偏头,“你说那人叫什么。”
“张日山。”字正腔圆。
齐垣扑哧一声,栽在雪堆里笑成傻逼。
笑完也不坐起来,拉拉陈皮的衣服后摆,“我不怪你了,这不是你的错。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简直笑到昏厥。
齐垣躺在雪地里,时不时抽搐一样笑起来,突然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他直起身看见张启山蹲在自己面前。
“一起吃个饭,过几天我让日山联系你们。不许拒绝。”
齐垣摆摆手,“你别跟我提那个名字。”
“?”
笑到丧失自我。
  
  
过几天张启山真的请他和陈皮吃饭了。
齐垣看着一桌子菜,拉了拉陈皮,“你应该没有幼稚到会和张日山抢菜的地步吧。”
“我没那么幼稚。”
齐垣心想,鬼信你。
果然等上了桌,张日山的筷子往哪儿伸陈皮的筷子也往哪儿伸,齐垣默默吃着陈皮放到自己碗里的鸭腿。
多大的人了......
张启山皱着眉,“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齐垣叼着鸭腿看他。
“我想我应该找西餐店。”
陈皮翻了个白眼。
吃到一半陈皮叫人拿进来一箱啤酒,豪气万丈开了一瓶,“之前不管谁的错,喝了这酒就算过去了啊。”
齐垣被强势塞了一瓶,有点无奈,心想,要是我醉了谁把你弄回去哦......
之后的发展完全超出齐垣的想象。
陈皮和张日山拼起了酒。
陈皮还拼输了。
然后就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幸好是包厢,张启山让人赶紧进来收拾了东西,拉着齐垣站到旁边。
丢脸啊......齐垣捂着脸痛彻心扉。
张启山把张日山塞进车里的时候还回头,冲齐垣一笑,“有时间再约。”
齐垣撑着陈皮,迫不及待地挥挥手,“好好好路上注意安全。”
等那辆出租车远了,他拍拍陈皮的脸,“装够了没。”
陈皮扎在他怀里,“你明白了吗。”
声音很小,鼻音很重。
像是在哭。
    
     
齐垣其实不太想见张启山,霍锦惜这个漂亮的树洞眨了眨眼,“为什么呀。”
齐垣捂着有些红的脸,“......我跟你说也没什么意思。”
因为见一次就值得想很久了。
“爱说不说。”霍锦惜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了。
陈皮也不太想见张日山。
齐垣觉得自己该问句为什么,他就学霍锦惜的样子,眨了眨眼,“为什么呀。”
“我不想太卑微,”陈皮推开凑到面前的脸,“而且我还打不过他。”
齐垣把脸埋在被子里笑到岔气。
两个人又在大半夜去坐高中墙头了。齐垣嫌冷,陈皮说夜半的促膝长谈必须找个好地方。
结果隔得老远两人就看见墙头上一片光彩照人——扎满了玻璃。
齐垣摇摇头,“最毒保安心哟。”
陈皮表示你这样说会被全世界保安打的。
又原路折返。
等红灯的时候一个女声飘飘忽忽进了两人耳朵。
——“你有没有见过病毒一般的他借眼神传播,
他有没有向你说天生痴人是勤奋不可得。”
齐垣揪了揪自己的手套,没说什么。到是陈皮咂了咂嘴。
“酸。”他停顿了一会儿。
“真他妈的酸。”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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